115 ? 恩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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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5 恩情
◎蟄龍離開◎
“正是, 不過我不叫什麽蟄龍，我名喚青涯，我的身份你也早就知道了。”
青涯雖然看似盯著王子逾在說話, 但王子逾發現他的眼神其實很空洞, 並沒有落到實處。借著昏暗的燭光和他身上閃爍的珠光, 王子逾勉強看清了他眼周還泛著紅斑, 依然生著細小的紅瘡。
“見過殿下。”王子逾恭敬地拱手行禮，試探問道：“在下失手打翻了這玉瓶，不知對殿下可有妨礙？實乃無心之舉, 還望殿下莫要見怪。”
這個玉瓶應該是沈遐年用來給這蟄龍養傷用的, 現在被自己失手打破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岔子。好在這青涯看上去倒是個溫和的, 暫時應該不至於會找他麻煩, 這也是他敢直接發問的原因。
“無礙，我還要多謝你將我放出來，是我特意引你打碎玉瓶好脫身的, 你不必自責。”青涯微笑解釋道, “這幾日來多謝你們的收留才能讓我恢覆得這麽快, 如今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，只是不能自己出來, 需得有人幫助才行。”
王子逾遲疑地看著他空洞無神的眼睛, “可是你的眼睛……”
“無礙, 我這眼睛是被龍涎所傷，只有回到龍宮才能醫治，在這裏待多久都無濟於事, 不過還是多謝你們能讓我有個棲身之地療傷。”
說起這事, 王子逾又來了疑惑, “你是被同族所傷麽？為何傷得如此厲害，還寄居在凡人家中？”
青涯點頭道：“是，前陣子龍族內生了一場大亂，我們金沙河龍宮便是焦點，我法術不精，被偷襲者的毒涎弄瞎了眼睛，又這才落了下風。說來慚愧，若不是一路流竄躲在了那凡人的書箱裏，怕是早就喪命於叛賊之手了，當時我身體極虛，躲進去之後便陷入了沈睡，一直到前不久那場大火才蘇醒過來。”
原來如此，難怪他會躲在郎玉柱家中的書箱這麽久也不見出去，原來是陷入了沈睡，這一切倒是解釋得通了。
只是如今玉瓶已碎，沈遐年也不在，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，王子逾倒拿不定主意了。
當初沈遐年說過，將蟄龍留下來是因為還另有它用，和龍宮結個人情，可現在沈遐年已經離開了，這蟄龍到底是留還是不留呢？
不過，這留與不留也不是自己能夠說了算數的，既然青涯說是他特意引自己打破玉瓶將他放出來，想來是想離開這裏的吧？那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去將人家挽留下來呢？
“不知殿下接下來要作何打算？是要先回金沙河龍宮，還是需要再在寒舍將息一段時間？”
“回龍宮。”青涯斬釘截鐵，沒有一絲猶豫，“我失蹤這麽久，龍宮上下該等急了，我身為金沙河龍宮的繼承人，自然不能在外逗留。”
王子逾一時為難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妥當，陷入了短暫的沈默。
青涯雖然看不見，但好像察覺到了王子逾的猶豫，主動從而後取出了一縷青絲，遞到王子逾面前，道：“我就要走了，這是我的龍鬣，你留在身上防身，或許會有些作用。”
沒想到青涯還會給自己贈送東西，王子逾擺手推辭道：“這東西太貴重了，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麽，怎麽敢受你的恩惠呢？”
青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，“不，你對我們有大恩，盡管收下便是。”
我們？
王子逾不明所以，還沒等他繼續問出口，青涯就兀自將龍鬣放在了他的手裏。
“公子不是一般人，我們金沙河龍宮也不是那不知恩圖報之輩，權當公子代受這份恩情吧。”
王子逾猜測這其中還有什麽自己不了解的隱情，聽青涯的語氣，約莫真正要報答的另有他人。這自己知道的，幫過忙的也就只有沈遐年了，正巧現在沈遐年不在，王子逾便理所應當地以為青涯說的就是沈遐年，於是思量了一下還是接受，“那好吧，多謝殿下。”
這回青涯沒再應話，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王子逾提著燈，看著地上的一地碎片和摻著血絲的水跡嘆了口氣，認命地蹲下來收拾。
不知道就這樣放走了蟄龍，到底會不會耽誤沈遐年的事？不過轉念一想，之前沈遐年說過，留下蟄龍主要是向龍宮討個人情，現在蟄龍已經已經知道原委，還給了自己這樣東西，應該也沒有什麽妨礙。
-
沈遐年走的這幾天，日子倒還算得上是風平浪靜，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，可以說是難得清凈了。
清凈的日子好過，就是王子逾總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，在學堂裏有同窗好友陪著倒還沒有什麽感覺，一回了家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就空洞下來。
有些人平時朝夕相處時不覺要緊，一離開了卻到處不習慣起來，總覺得少了點什麽。
王子逾後知後覺，原來無意之間，沈遐年已經和他的生活聯系得那樣緊密了。
他現在的狀態就好比是稚子放風箏，稚子總覺得放風箏是生活裏不可缺失的一部分，然而再好看的風箏，放風箏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把風箏線拽在手裏，遲早都是要放手的。
自從上次聽說了封三娘的故事之後，他心裏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。
“子逾，你怎麽又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？”馮月章見他頗有些頹喪，拍了拍他的背，“振作一些啊，前幾天還在說我呢，合著現在換你自己了。”
王子逾直起身來，聽馮月章說這話心情也松快了些，調侃回去：“人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嘛，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。對了，最近你和夫人相處得怎麽樣了，可有什麽進展嗎？”
“就那樣唄，能有什麽進展。”馮月章斂起笑意，語氣幽怨，“且再加上這幾天，十九娘這妹子也不知是怎麽了，比以前還要叫人更不省心，頑劣更加，十四娘一天到晚除了忙活她自己的事情，還為了這個妹子操碎了心，哪有功夫搭理我啊。”
聽到辛十九娘的名字，王子逾頓了頓，不經意地問了一句：“她最近表現得很異常麽？”
馮月章本也是隨口一說，現在聽王子逾這樣問，先是皺眉認真思索了一下，這才答道：“也不算十分異常吧，她性子本就頑劣，只是感覺最近變本加厲了許多，尤其是對祿兒的態度，就像將祿兒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一樣，老是想著針對人家。就這斷斷兩日，都不知道鬧出了多少回幺蛾子了，若不是十四娘看著，要說她會把祿兒掐死我都信。”
他想起這些事來，又感慨了一句：“我早就說過，十四娘待祿兒親如姐妹，這正正經經的親妹妹怎麽會不吃味呢？鬧矛盾也是遲早的事罷了，只是沒想到十九娘的反應這麽激烈。”
王子逾卻有些狐疑，“辛十九娘也不是第一天到你府上了，從前都是正常的，怎麽會突然在這兩天發作呢？怕是……”
怕是有什麽蹊蹺。
自從上次出了韋彥楚的事情之後，王子逾對這種一個人性情變化的消息格外的敏感。
馮月章不以為意，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解釋：“嗐，這不是她之前都圍著穆遠清轉麽？經常都不著家，自然也就沒空關心別的事兒了。前幾天那穆遠清遭了鼠害，容貌盡毀，十九娘厭棄了他，最近一直都待在府中，這註意力理所當然地就從男女之愛轉到了姐妹之情上來了。”
他不知道穆遠清所遭遇的這一場大難正是辛十九娘的手筆，王子逾卻是知道的，不過也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，只覺得馮月章的分析的確還有些道理在裏頭。
只是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？若說辛十九娘是因為厭棄了穆遠清，所以才在折磨了對方之後又將關註點放在了祿兒身上，那她為何會突然和穆遠清撕破臉皮？
之前不曾細想的事情到現在成了一個最大的疑點，該不會是辛十九娘的性情從在穆遠清遭難那時就已經發生了轉變，所以才會說翻臉就翻臉？
這其中會有五通神的手筆麽？
王子逾心裏惴惴的，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，然而現在沈遐年不在，黃九郎也不知道在哪裏去了，好久都沒有見過他的身影，自己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，單槍匹馬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查探。
“子逾，子逾？”馮月章叫了王子逾好幾聲都沒有得到應答，索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這才叫王子逾回過神來。
“想什麽呢？叫你都聽不見，你最近這幾天老是在發呆充楞，是不是夜裏沒有休息好？”
王子逾含糊道：“對，是沒睡好，精神頭兒不足，反應遲鈍得很，還要請你們見諒才是。”
剛才的那些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有確鑿根據的揣測，再說即便辛十九娘身上真有什麽問題，馮月章作為一個什麽也不知情的凡人，也很難提供什麽有效的信息。多說多錯，還是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外透露的好，只要先靜觀其變就夠了。
“沒事兒，你做什麽道歉？都是稱兄道弟的交情，還用得著那些虛的場面話麽？”
王子逾“嗯”了一聲，轉而問道：“那祿兒，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只能躲著，總不能真的叫她們真的撕破臉皮吧，畢竟對十四娘來說，她們兩個都是至關重要的人。再看吧，十四娘還說若是十九娘再胡鬧就將她送回山裏去繼續面壁思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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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, 不過我不叫什麽蟄龍，我名喚青涯，我的身份你也早就知道了。”
青涯雖然看似盯著王子逾在說話, 但王子逾發現他的眼神其實很空洞, 並沒有落到實處。借著昏暗的燭光和他身上閃爍的珠光, 王子逾勉強看清了他眼周還泛著紅斑, 依然生著細小的紅瘡。
“見過殿下。”王子逾恭敬地拱手行禮，試探問道：“在下失手打翻了這玉瓶，不知對殿下可有妨礙？實乃無心之舉, 還望殿下莫要見怪。”
這個玉瓶應該是沈遐年用來給這蟄龍養傷用的, 現在被自己失手打破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岔子。好在這青涯看上去倒是個溫和的, 暫時應該不至於會找他麻煩, 這也是他敢直接發問的原因。
“無礙，我還要多謝你將我放出來，是我特意引你打碎玉瓶好脫身的, 你不必自責。”青涯微笑解釋道, “這幾日來多謝你們的收留才能讓我恢覆得這麽快, 如今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，只是不能自己出來, 需得有人幫助才行。”
王子逾遲疑地看著他空洞無神的眼睛, “可是你的眼睛……”
“無礙, 我這眼睛是被龍涎所傷，只有回到龍宮才能醫治，在這裏待多久都無濟於事, 不過還是多謝你們能讓我有個棲身之地療傷。”
說起這事, 王子逾又來了疑惑, “你是被同族所傷麽？為何傷得如此厲害，還寄居在凡人家中？”
青涯點頭道：“是，前陣子龍族內生了一場大亂，我們金沙河龍宮便是焦點，我法術不精，被偷襲者的毒涎弄瞎了眼睛，又這才落了下風。說來慚愧，若不是一路流竄躲在了那凡人的書箱裏，怕是早就喪命於叛賊之手了，當時我身體極虛，躲進去之後便陷入了沈睡，一直到前不久那場大火才蘇醒過來。”
原來如此，難怪他會躲在郎玉柱家中的書箱這麽久也不見出去，原來是陷入了沈睡，這一切倒是解釋得通了。
只是如今玉瓶已碎，沈遐年也不在，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，王子逾倒拿不定主意了。
當初沈遐年說過，將蟄龍留下來是因為還另有它用，和龍宮結個人情，可現在沈遐年已經離開了，這蟄龍到底是留還是不留呢？
不過，這留與不留也不是自己能夠說了算數的，既然青涯說是他特意引自己打破玉瓶將他放出來，想來是想離開這裏的吧？那自己又有什麽理由去將人家挽留下來呢？
“不知殿下接下來要作何打算？是要先回金沙河龍宮，還是需要再在寒舍將息一段時間？”
“回龍宮。”青涯斬釘截鐵，沒有一絲猶豫，“我失蹤這麽久，龍宮上下該等急了，我身為金沙河龍宮的繼承人，自然不能在外逗留。”
王子逾一時為難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妥當，陷入了短暫的沈默。
青涯雖然看不見，但好像察覺到了王子逾的猶豫，主動從而後取出了一縷青絲，遞到王子逾面前，道：“我就要走了，這是我的龍鬣，你留在身上防身，或許會有些作用。”
沒想到青涯還會給自己贈送東西，王子逾擺手推辭道：“這東西太貴重了，我並沒有為你做什麽，怎麽敢受你的恩惠呢？”
青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，“不，你對我們有大恩，盡管收下便是。”
我們？
王子逾不明所以，還沒等他繼續問出口，青涯就兀自將龍鬣放在了他的手裏。
“公子不是一般人，我們金沙河龍宮也不是那不知恩圖報之輩，權當公子代受這份恩情吧。”
王子逾猜測這其中還有什麽自己不了解的隱情，聽青涯的語氣，約莫真正要報答的另有他人。這自己知道的，幫過忙的也就只有沈遐年了，正巧現在沈遐年不在，王子逾便理所應當地以為青涯說的就是沈遐年，於是思量了一下還是接受，“那好吧，多謝殿下。”
這回青涯沒再應話，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原地。
王子逾提著燈，看著地上的一地碎片和摻著血絲的水跡嘆了口氣，認命地蹲下來收拾。
不知道就這樣放走了蟄龍，到底會不會耽誤沈遐年的事？不過轉念一想，之前沈遐年說過，留下蟄龍主要是向龍宮討個人情，現在蟄龍已經已經知道原委，還給了自己這樣東西，應該也沒有什麽妨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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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遐年走的這幾天，日子倒還算得上是風平浪靜，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，可以說是難得清凈了。
清凈的日子好過，就是王子逾總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，在學堂裏有同窗好友陪著倒還沒有什麽感覺，一回了家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裏就空洞下來。
有些人平時朝夕相處時不覺要緊，一離開了卻到處不習慣起來，總覺得少了點什麽。
王子逾後知後覺，原來無意之間，沈遐年已經和他的生活聯系得那樣緊密了。
他現在的狀態就好比是稚子放風箏，稚子總覺得放風箏是生活裏不可缺失的一部分，然而再好看的風箏，放風箏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把風箏線拽在手裏，遲早都是要放手的。
自從上次聽說了封三娘的故事之後，他心裏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。
“子逾，你怎麽又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？”馮月章見他頗有些頹喪，拍了拍他的背，“振作一些啊，前幾天還在說我呢，合著現在換你自己了。”
王子逾直起身來，聽馮月章說這話心情也松快了些，調侃回去：“人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嘛，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。對了，最近你和夫人相處得怎麽樣了，可有什麽進展嗎？”
“就那樣唄，能有什麽進展。”馮月章斂起笑意，語氣幽怨，“且再加上這幾天，十九娘這妹子也不知是怎麽了，比以前還要叫人更不省心，頑劣更加，十四娘一天到晚除了忙活她自己的事情，還為了這個妹子操碎了心，哪有功夫搭理我啊。”
聽到辛十九娘的名字，王子逾頓了頓，不經意地問了一句：“她最近表現得很異常麽？”
馮月章本也是隨口一說，現在聽王子逾這樣問，先是皺眉認真思索了一下，這才答道：“也不算十分異常吧，她性子本就頑劣，只是感覺最近變本加厲了許多，尤其是對祿兒的態度，就像將祿兒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一樣，老是想著針對人家。就這斷斷兩日，都不知道鬧出了多少回幺蛾子了，若不是十四娘看著，要說她會把祿兒掐死我都信。”
他想起這些事來，又感慨了一句：“我早就說過，十四娘待祿兒親如姐妹，這正正經經的親妹妹怎麽會不吃味呢？鬧矛盾也是遲早的事罷了，只是沒想到十九娘的反應這麽激烈。”
王子逾卻有些狐疑，“辛十九娘也不是第一天到你府上了，從前都是正常的，怎麽會突然在這兩天發作呢？怕是……”
怕是有什麽蹊蹺。
自從上次出了韋彥楚的事情之後，王子逾對這種一個人性情變化的消息格外的敏感。
馮月章不以為意，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解釋：“嗐，這不是她之前都圍著穆遠清轉麽？經常都不著家，自然也就沒空關心別的事兒了。前幾天那穆遠清遭了鼠害，容貌盡毀，十九娘厭棄了他，最近一直都待在府中，這註意力理所當然地就從男女之愛轉到了姐妹之情上來了。”
他不知道穆遠清所遭遇的這一場大難正是辛十九娘的手筆，王子逾卻是知道的，不過也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，只覺得馮月章的分析的確還有些道理在裏頭。
只是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？若說辛十九娘是因為厭棄了穆遠清，所以才在折磨了對方之後又將關註點放在了祿兒身上，那她為何會突然和穆遠清撕破臉皮？
之前不曾細想的事情到現在成了一個最大的疑點，該不會是辛十九娘的性情從在穆遠清遭難那時就已經發生了轉變，所以才會說翻臉就翻臉？
這其中會有五通神的手筆麽？
王子逾心裏惴惴的，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，然而現在沈遐年不在，黃九郎也不知道在哪裏去了，好久都沒有見過他的身影，自己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，單槍匹馬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查探。
“子逾，子逾？”馮月章叫了王子逾好幾聲都沒有得到應答，索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這才叫王子逾回過神來。
“想什麽呢？叫你都聽不見，你最近這幾天老是在發呆充楞，是不是夜裏沒有休息好？”
王子逾含糊道：“對，是沒睡好，精神頭兒不足，反應遲鈍得很，還要請你們見諒才是。”
剛才的那些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有確鑿根據的揣測，再說即便辛十九娘身上真有什麽問題，馮月章作為一個什麽也不知情的凡人，也很難提供什麽有效的信息。多說多錯，還是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往外透露的好，只要先靜觀其變就夠了。
“沒事兒，你做什麽道歉？都是稱兄道弟的交情，還用得著那些虛的場面話麽？”
王子逾“嗯”了一聲，轉而問道：“那祿兒，現在你們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只能躲著，總不能真的叫她們真的撕破臉皮吧，畢竟對十四娘來說，她們兩個都是至關重要的人。再看吧，十四娘還說若是十九娘再胡鬧就將她送回山裏去繼續面壁思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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